【魔道祖师同人】——问灵十三载（2）-_BlZZLE

第二章求之不得

面前的前辈一位位被蓝忘机打至重伤，他面色惨白神色慌乱，只得哆嗦着唇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浑身沾着血污，有他自己的有众位前辈的，发丝凌乱地披在肩头，哪还有平日一分仪态。

   蓝忘机踉踉跄跄带着依旧一脸木然的魏无羡离开，御着避尘把他送到乱葬岗下，确认了他安全这才握紧拳头回到姑苏蓝氏。
   回到云深不知处蓝忘机甚至来不及梳洗，顾不得众弟子讶异的目光，径直走到蓝启仁书房。
  甫一进屋，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又变回了从前的蓝忘机，面无表情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叔父，我错了，我认罚……”
  蓝启仁蹙紧了眉头，看着他向来看重的蓝忘机，握紧的拳头又松开，“忘机！你…你这是何苦呢？”看着蓝忘机面无一丝波澜最终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自己去领罚吧，三十三鞭戒鞭，一人一鞭。” “是…”

蓝忘机虽从小在云深不知处长大，却从没见过戒鞭究竟是什么模样。执行鞭刑的不是蓝家的弟子，而是一个四肢发达的普通修士。灵力注入手上的银鞭泛起冰冷的金属光泽，隐隐能看到鞭身上细密的倒刺。蓝忘机一语不发跪在刑台前，任由戒鞭一鞭又一鞭地抽在背脊上。
蓝忘机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从他的背部缓缓流出，银鞭上的倒刺刺入皮肤，有连血带肉地被抽走。剧烈的疼痛让他几欲昏死过去，却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嘴唇被咬的支离破碎,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滑下，砸在地板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他刻意不运转灵力护体，只为让疼痛更加真切，好像那样就能感受不到心底撕裂般彻骨的痛。三十几鞭下来蓝忘机原本光滑无瑕的背脊上此刻却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身上的衣服也早已变成破碎的布条，只能堪堪遮挡住裸露的身体，伤口处白嫩的肌肤向外翻卷着，触目惊心。
   鲜血流了满地，浸入地板上雕镂的花纹中，染上一层浓重的血色。
    鞭刑结束了，蓝忘机面色惨白得近乎透明，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唇色，抹额端正地系在额头上，却早已被冷汗打湿，唯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依旧清冷。
   不远处的蓝曦臣红着眼眶慌忙跑过来扶他，却被一手拂开，“我自己能走……”蓝忘机倔强地勉强撑着身子往前走去，只留下一道虽虚弱不堪却格外坚定的声音。两日未曾进食，匆忙赶回来便受罚，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住。他只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终还是眼前一黑便向前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原本穿着外衫并看不出蓝忘机身上到底是怎么一番光景，此刻蓝曦臣脱去了外衫才看到竟是如此触目惊心。
他身上薄薄的里衣早就破碎成布条，碎布混着血污却与血肉纠缠在一起紧紧地贴在身上，要脱下来无异于扒一层皮。
蓝曦臣颤抖着双手不知该从何下手，眼眶发红眼球像染了血却极力忍住，生怕泪水落在蓝忘机身上会痛，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穴，蓝曦臣终归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狠下心伸手揭去了他身上仅剩的几块布料。昏迷中的蓝忘机紧蹙着眉闷哼出声。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他也还是没想到蓝忘机身上竟然这般地破碎不堪，后背满是深可入骨的鞭痕，四肢还有细密的刀痕，想来是与凶尸纠斗时所伤。

蓝曦臣额上隐有汗迹，忘机身上的伤口太多，大部分又被风沙所染，都化脓发炎了。未结痂的伤口又太多不能直接用水清洗，清理起来极其麻烦。

蓝忘机身上先前大大小小的伤口就只是草草包扎根本就没有处理好有些发炎，现下又受了三十余鞭戒鞭，当即就发起了烧。

    恍惚间，仿佛感受到有人把冰凉的毛巾敷在了额头上，听到有人在不停唤他，“忘机，忘机……”
    唤声传到他耳朵里竟变成了魏无羡的声音，“蓝湛，蓝湛……”
    魏无羡嬉皮笑脸的面孔仿佛出现在他眼前，
    “天子笑！分你一坛你当没看见我行不行？”
    “蓝湛，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蓝湛，我把手伸给你你拉我吧。”
   “蓝湛，蓝湛！你看他们这样叠着是不是在……”
  “我正在发烧，蓝二哥哥，你能说点好听的吗？”
  “蓝湛你这个人……真是绝了。怎么总喜欢挑我不想谈的事情说呢？”
   “我心性如何我最清楚，我相信自己控制的住，不需要旁人插手给我意见，旁人也插不了手。”

蓝忘机眼前不断闪过魏无羡的脸，开心的魏无羡，嬉皮笑脸的魏无羡，耍诨的魏无羡，生病的魏无羡，恼怒的魏无羡……最终一切的一切都定格在山洞中魏无羡一脸木然的脸庞上，和那句重复了无数遍的，“滚……”

    画面一转，蓝忘机梦到自己在一片熊熊烈火之中，炽热的火焰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所有火苗窜到他的五脏六腑，夺去他所有的呼吸。
   他看到魏无羡就站在烈火之前，背对着他，一步步向着火海走去，他想唤他，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急了，向前奔去想抓住他的手让他停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终于，火舌迅速地席卷而来，将魏无羡吞没……
    “魏婴！！”蓝忘机惊叫着醒来，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他说不出话来。

蓝曦臣伏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他刚稍微一动便醒了过来，“忘机，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昏睡了三天三夜，高烧不……”
话音未落，便被蓝忘机打断“我无碍……”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如被沙砾磨过，干涩而疼痛，一牵动便痛入骨髓。

蓝曦臣忙端来一杯清茶，红着眼眶闷闷开口，“忘机，为他一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蓝忘机低垂着眸，眼底神色晦涩难辨，顿了顿才哑着嗓子缓缓开口，细看才能发现他唇边挂着一抹苦笑，“为他，甘之如饴，求之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