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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同人】——问灵十三载（4）

                                      第四章 禁闭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对蓝忘机来说他曾经的每一年在藏经阁内都是这么过的，也无太大差距，难捱的只有无尽的等待和思念。殊不知云深不知处外的世界早已是地覆天翻。
   
        可整整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终究还是太多太多。对他人来说，夷陵老祖纵横一世，终逃不过身死魂消。

       三年之期已满，蓝忘机首要之事便是赶去夷陵。正巧蓝曦臣带着众弟子在外治水祟，蓝忘机打着蓝曦臣的幌子就要离开云深不知处，可让他讶异的确是蓝启仁二话不说便放他走了，只字未提魏无羡。

       路过一片草地，蓝忘机目光一滞。草地上正聚集着几团滚滚的白绒球，正一蹦一蹦的扑棱着脚。蓝忘机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俯下身将一只兔子笼在怀里，伸出手轻抚着兔子柔软的背脊，浅色的眸子不自觉染上一丝温和。
    “魏婴，等我。”

   出了云深不知处，蓝忘机心念一动，脚步一转，去了姑苏彩衣镇那家卖天子笑的酒家。拎着两坛酒，前脚刚踏出店门，大堂中的一张桌子上却陡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夷陵老祖身死魂消，真是天道好轮回。”
     “谁说不是呢，他统领百鬼纵横一世，不还是落得个被自己邪功反噬，万鬼撕咬的下场。”
    “杀得好！总算把这个祸害连根拔尽了。听说他被自己手下鬼将撕咬蚕食，生生被咬碎成了齑粉。”
    “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砰”得一声，蓝忘机手上的酒坛砸在地上，溅起一地晶莹的碎玉，通透的酒液淌了满地，散发出缕缕醇香。

     蓝忘机僵硬地挪动着脚步，走到桌前，紧着嗓子问到，“你们……刚才说，谁死了？”

   “当然夷陵老祖魏无羡呀”
   “魏婴……”
    那人一脸鄙夷，“就是他，不然还能有几个夷陵老祖。”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蓝忘机已经听不到了，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不停地回响，
    “魏无羡……死了……”

      他面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细看才能发现，本就白皙的面孔比昔日里更白了几分，惨白地近乎透明。

     蓝忘机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难过？悲伤？悔恨？他分不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不断地蹂躏，撕扯，直至将心底掏出一个大洞，任由冷风呼呼地灌进去，只余一片冰冷。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要从眼眶奔涌而出。心底彻骨的痛，痛得他几乎站不直身子，那永远也压不弯的脊背，此刻竟也佝偻了几分……

       蓝忘机大脑一片空白再看不清前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御剑飞至夷陵的。到了山脚下已然能嗅到空气中隐隐透出的血腥气，恐惧铺天盖地袭来将他吞没。
       蓝忘机一路踉踉跄跄上了乱葬岗，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木棚搭的房子都被烧的化为了灰烬，只有一座伏魔殿还在山头将倒不倒。心早就痛得麻木了，只是他不愿相信魏无羡就这样死了？

      蓝忘机死死睁着眼睛生怕遗漏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找到。哪怕只是一块碎骨，一片碎肉，或是一缕残魂。
        翻琴在手，一曲《问灵》泠泠琴音自手中流泻而出，尚在否？在何方？可归乎？却始终没有一丝回应。

         蓝忘机在山上漫山遍野东翻西找了几日，依旧一无所获。蓝忘机重重的跪在伏魔殿前，指尖深深插入泥土里，指下的泥土还是混着血腥的潮湿，大概是被那人的血液浸润了吧。
       蓝忘机指尖发颤，攥起一捧泥土紧紧按在胸前，却丝毫不能减轻心底排山倒海的痛。

      转而跪坐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向来清冷如冰如谪仙般孤傲的人就那样静静坐着，只有剧烈颤抖的肩泄露了一切秘密。

      “魏婴……魏婴……”唇角不断溢出破碎的呜咽，尾音也在颤抖着，世人何曾见过蓝忘机这副模样，若是魏无羡见了定少不了调侃一番。可此刻的呼唤，只有蓝忘机一人能听到了。